胡懋仁：苏联的复仇？——看俄罗斯电影《伏罗希洛夫射手》

在某个微信公众号上，看到一篇对俄罗斯电影《伏罗希洛夫射手》的影评文章，于是很想找到这部电影观看一下。还不错，在网上找到了这部电影，而且是免费的，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弹幕，也没有喧嚣的广告，让人很安静地看完这部电影。

电影是1999年拍摄完成的。伏罗希洛夫是苏联元帅，他的名字在电影《列宁在1918》里，译成汉语就念成伏拉希洛夫。我查了一下俄语原文，似乎应该念作伏拉希洛夫，但多年来一直译成伏罗希洛夫，就按照后来译的写吧。大约在1957年，当时任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的伏罗希洛夫元帅访问过中国。伏罗希洛夫射手是卫国战争时期，奖赏给苏联红军中杰出狙击手的荣誉称号。

电影讲述了一个曾经荣获过这个荣誉称号的红军老战士伊万·费尔多维奇，他的孙女（其实应该是外孙女）被三个年轻男性轮奸。那三个家伙并不是街头上的小混混，一个是做超市的生意人，很有钱，买得起宝马车，被邻居们称为“新俄罗斯人”，这个称号是带有贬义的。还有一个是大学生，第三个是老人外孙女的同学，同时也是警察局长的儿子，算是纨绔子弟。那三个家伙看到老人的外孙女卡嘉在街上走过，就让那个纨绔子弟和大学生到街上拦住卡嘉，假称超市老板过生日，邀请卡嘉做客。卡嘉本不想去，那两个家伙对卡嘉死缠烂打，硬让卡嘉上楼去。刚开始，三个家伙还装模作样，彬彬有礼的样子，然后那个纨绔子弟给卡嘉的酒里下了药。卡嘉喝了下去，还没等药性发作，就准备离开那里了。那三个家伙不放卡嘉走，最后把她强奸了。卡喜在三个家伙施暴地过程中一直在哭。她离开的时候，大学生在她的随身包里塞了两张钞票。卡嘉走到街上后，立刻把钞票掏出来扔掉了。

卡嘉回到家里，还是在哭，老人关心地询问卡嘉。当老人看到卡嘉两腿间的血迹，就什么都明白了。老人报了警。警察队长是一个上尉，很快就把案情搞清楚了。三个家伙在供状上都签了字。队长正准备把三个人带走时，警察局长，一个上校，也就是那个纨绔子弟的父亲过来了。他要求队长不要那么太认真，队长在顶头上司面前也没有什么办法。那三个家伙在警察局只待了几个小时，就被放出来了。警察局长要给老人一些钱，被老人愤怒地拒绝了。

老人带着卡嘉去检察官那里，检察官对卡嘉打马虎眼，似乎把案情往卡嘉其实是自愿的方向上引。卡嘉拒绝了。老人也跟检察官交谈了，同样没有结果。老人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。

老人把家里的一所房子卖了，用这笔钱到莫斯科军火市场上买了一支狙击枪。他的邻居因为有事要到外地，把家里的钥匙交给老人保管。老人到邻居家的阁楼上，用枪打爆了那个大学生的蛋蛋。后来又用枪打中了超市老板汽车上的油箱。老板下身都着了火，他的蛋蛋被烧焦了。警察局长认定老人就是凶手，但还没有找到证据，没有找到那把狙击枪。局长回家，敲门让他儿子开门。没想到，他的儿子，那个纨绔子弟，已是惊弓之鸟，听到敲门声，已经辨认不出是自己的父亲，立刻用一把霰弹枪对着门外开了一枪，正打中警察局长的肚子上。警察局长流了血，但还能站着，估计不会出人命。开枪的家伙已经精神崩溃，可能要疯了。

警察队长搜出了老人那把枪，但没有交给自己的局长。老人没有被警察带走。影片的结尾，卡嘉已经走出了被害时最初痛苦的精神状态，用吉他弹奏着，唱了一首名为《孤独的手风琴》的歌曲。老人感觉对卡嘉有点放心了，但还是流出了眼泪。

有个微信公众号评论这部电影，说这部电影表达的是来自苏联的复仇。苏联解体了，俄罗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，但变化的结果是更糟了。那三个家伙代表俄罗斯三种不同的人，超市老板代表着俄罗斯新发达起来的富人，大学生代表着堕落的知识分子精英，纨绔子弟和他的父亲代表着俄罗斯的新贵。他们在坑害和欺压俄罗斯以及俄罗斯人民，而伊万·费尔多维奇则是苏联时期的英雄。他用枪来向欺压俄罗斯的坏蛋们复仇。

我看这部影片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。我知道，在苏联解体后，俄罗斯的经济下滑得非常厉害，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受到很大的影响。1999年，普京刚上任。叶利钦留下的烂摊子也没来得及收拾。而电影中俄罗斯人民的生活，以及他们的各种精神面貌和精神状态，与临近解体时的苏联似乎没有什么很大的改变。警察收受贿赂在苏联后期已经是公开的了。那个检察官也不是苏联解体后才突然出现的。所以，苏联解体后的俄罗斯，与即将解体的苏联，在很多方面其实是有着连续性的。

影片上映后，俄罗斯的评论呈现两极化。一些人认为影片拍得很好，而另一些人则认为影片糟糕透了。说好的多是左倾人士，老共产党员，说糟透了的则是自由主义者。虽然老人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，但那种对苏联大势已去，人们都表现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却总也不会消除。

对外国的电影，我感觉我还是有点偏爱苏联电影和俄罗斯电影。他们的电影表现细腻，生活真实感很强。而且我也感觉他们反映的情感与思想要比好莱坞电影深刻一些。现在好莱坞的电影真没什么可看的。除了用一些技术弄得花里胡哨之外，什么都没有，思想空洞得很。过去一说要看美国电影，有的人还是有点兴趣的。现在电视台上搜索一些美国电影，扫了两眼后，发现真的无趣。如果看下去，就会感觉浪费了大量的时间，非常不值得。那首《孤独的手风琴》我前些年就听过，非常优美。如果在网上搜一下，肯定能找到。